这是摘自2012.9《人民教育》关于读书的文章,其实是在和大家交流读书的境界。这让我想起了祁晓健老师的“悦读”,所以推荐在这里,希望给大家有启发。——托罗普斯
读书:很单纯的事
读书,应是很简单的事,是很单纯的享受,也应该是一种简单的幸福生活,然而却居然成了现代人“久违和惭愧的事”。
快节奏带来的浅接受,让“板凳要坐十年冷”的研究显得迂阔,而让蜜滴在《圣经》上的佳话几乎成为天方夜谭。美丽的读书典故,面对闪烁不已的电脑光标,不再诱人,甚至不堪一击。传统阅读、品质阅读与沉静阅读的缺失,让现代人的精神躯干随之萎缩。实体书店立足不了城市的中心地带(更不要说是黄金商业地段),全民阅读也总似空雷,呼声高而响应少。调查显示,2010年中国人均读书4.5本,与前比,算是很光鲜了。即便如此,也不到日本的九分之一,而那个把蜜滴在《圣经》上的动荡小国以色列当年度的人均读书量为64本。
这也是财富差异,而且是骨子里的财富差异!撇开量的落差,再来审视一下国人的阅读品质,结果同样不容乐观。影视、网络等视听性“泛阅读”、即时阅读”、“浅阅读”、“感官阅读”,已经成为现代都市人快节奏生活的娱乐伴侣。肤浅的膨胀,是这类“悦读”的表征。至于纸质阅读,恐怕也是拈轻怕重、浅尝辄止:儿童读图,青少年捧“最小说”,中老年人翻看《读者》、《家庭医生》;学校里,师生不问课外书;成功人士干脆宣布“没时间读书”。
好在总有人在反省,总有人在鼓与呼。“一个人的精神发育史就是阅读史,一个民族的精神境界取决于阅读水平。”有识之士呼吁设立国家阅读节。这是对知识的礼敬,是对文化传承、精神创造的祈祷。
读书:很个性的事
本质上讲,读书是“自家”的事。这一点,古人看得明白,t说得坦荡而深刻。孔子云:“古之学者为己,今之学者为人。”为人的读书,是经世致用;为己的读书,是修身养性。就原旨与终极意义而论,读书的价值就在于实现并超越自我。只有“为己”有成,才能学以致用。但读什么书?怎么读书?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“个性问题”。但共性还是有的,相对的捷径可能也存在。
1.推荐阅读——现实的“快阅读”。鲁迅先生曾嘲讽名教授们好为青年师,好给青年学子开列高深莫测的“必读书目”,但他老人家自己也忍不住,曾给刚入大学中文系的学生开过一个“应读书目”,内列l2部国学著作。今天,先生本人的作品,很多被教育部纳入了大中学生“推荐阅读书目”。可见,推荐还是有吸引力的,高品位的推荐,尤其是名著、经典的推荐,更是功莫大焉。
信息爆炸的时代,坐拥书城(电子书库)不再是梦想。今天的读书从某种意义上讲是“择书”,是“择书读”。如何快速锁定“有效”目标,怎样才能一睹为快?需要借他人一双慧眼,多搜索相关的推荐。
推荐阅读,是“快阅读”,也是从众的“热阅读”。热情之下需要冷静,需要“运用脑髓,放出眼光,自己来拿”。要感谢那些与读者分享好书的纯粹书评家,同时要向那些慧眼独匙披沙拣金的书稿编辑致敬。
2.集体阅读——热情的“被阅读”。读书是教书育人的根本,教学的不竭动力永远来自不断的学习。毫不夸张地说,教师只是一个自觉先行的学生。倡导教师读书,理所当然;教师终身学习,责无旁贷。我曾多次发出“教师,别忘了读书”的共勉,乃至煽情地把读书定义为“教师最广博、最永恒、最经典的备课”。20多年的教育生涯,让我受益最多的是读书。无论是成长历程,还是课堂历练,都让我明白一个简单的教学真谛:腹有诗书气自华,教书育人的功底在读书!
提供书讯,开设读书沙龙,这是学校集体学习的一种好形式。(较差的形式是指定统一书目,限时上交读书心得。)但也不能僵化,更不能扩大化、绝对化。古人有言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,又云“知之者不如好之者,好之者不如乐之者”,读书沙龙务必要走出“热闹”的误区,务必要摆脱“被阅读”的尴尬。须知,思想与思维是最具个性的,交流的结果未必都能达成萧伯纳所喻的那种理想状态——你有一个苹果,我有一个苹果,我们彼此交换,每人还是一个苹果;你有一种思想,我有一种思想,我们彼此交换,每人可拥有两种思想。如是,轰轰烈烈的集体读书,只会演绎成空洞的“被阅读”之下的集体浪费,何苦呢?
3.一生的读书计划——孤独的“深阅读”。读过一本美国学者著的《一生的读书计划》,也浏览过国内学者合力打造的一套丛书《一生的读书计划》。指向的都是厚重的名著、经典。殊途同归,不谋而合。
经典是什么?经典是人类的共同财富,是历史赠予后人的大礼物。它不在乎你的“在乎”,但你的“在乎”却能够使你的生命变得高贵而富有。读经典是要有勇气的,有时几乎要有一种宗教般的献身精神。经典是一座座巍然耸立的高山,翻越过去了,就是金山;仰望之下却只是“压迫”。哲学经典不说,佶屈聱牙的古籍不说,就是文学名著,要读下去,读到底,读上个系列,读出个系统,有时也要痛下决心,义无反顾。这是朝圣,是孤独的跋涉。比较切实的深阅读,恐怕还在“存个爱好、有个主题”的研读。一是尽可能从源头上选经典读;二是尽可能完整地“原读”经典;三是尽可能读后“有所思,有所悟”。
经典名著之于热门畅销书,恰如恒星之于流星,时间是最好的鉴赏者。作家张炜写过一篇观点文章《时代的阅读深度》,提请读者注意“要在一百年的坐标中找作家、作品”。是啊,唯有百年的创作空问,唯经百年的阅读筛选,作品才能沉淀为经典,而冲动的“快阅读”和盲动的“热阅读”也才能凝聚为冷静、沉着的“深度阅读”。
读书:很生动的事
读书是人与书的对话,是读者与作者的对接。因此,读书是一次深情的际会,也是一场智慧的交流。读书是否有诀窍?南宋学者陈善曾有这样一段妙论:“读书须知出入法。始当求所以入,终当求所以出。见得亲切,此是入书法;用得透脱,此是出书法。盖不能人得书,则不知古人用心处;不能出得书,则又死在言下。惟知出知入,得尽读书之法也。”此论见《扪虱新话》,为人广泛引用,堪作读书法则。
知出入,懂生死,在林林总总的书籍前,读书犹如一场生动的游击战,善战者游刃有余,收获累累;不善战者则困于书中,成为“书橱”、“书呆子”。基于文本,是读书的依据:超越文本.是读书的升华。因此,读书既要深入到文本的内核,作“深度钻研”;又要跃迁到文本的外延,作“高空飞行”(这是“知识行为论”中一个形象的说法,指与对象保持一定距离、跳出对象以便全面客观地把握对象)。
读书的路径是“个人的体验”,读书的终极也只能是“个性的体验”。这就是读书的本质,也是读书的乐趣所在。“原读”让我们亲近原著,不致无中生有;“完读”让我们把握原著,不致断章取义。而“个性的阅读”与“率性的阅读”,则让我们活读原著且读活原著。
1.阅读有禅机。好书如好友,可遇不可求。邂逅一本好书是缘,一口气读完一本好书更是一件痛快事。有些书,一开卷就神清气爽,一读就心有灵犀相见恨晚;有些书,则云遮雾罩,读起来味同嚼蜡,读后浑然不觉。当然,好多的书,乍看貌不惊人,细究别有洞天。
读书是思想的行走和思维的穿梭,是“学”与“思”的交织。没有“思”,死读书,为书奴;有了“思”,特别是有了挑战性的“疑”,读书的品质就有了跃迁——不再满足于“披文入情、沿波讨源”的文本解构,而是致力于“一番觉悟、一番长进”的生成与创造。禅宗尚“悟”,推崇“不著一字、尽得风流”,对于读书,是否也有这样一个高超境界——合上书本,化育思想。如是,读书才当得起一个“活”字。
2.阅读需反哺。读与写相辅相成,相得益彰。写作可谓阅读的后续、提升与反哺。
但不少教师不肯读教材、教辅也外的“闲书”,不能做研究、创作之类的“分外事”。免求“匠艺”,不问“师道”,如此,职业能不倦怠?回望一下“五四”时期的教师,长袖善舞,多才善导,随处可见大师身影——一手读书一手教书,一手教书一手著书。今天呢,就是语文教师,在分析课文《林黛玉进贾府》前,又有几人曾找出《红楼梦》原著原原本本读上一遍、扎扎实实备上一课?更遑论在布置(有的还美其名日“辅导”)学生写作文时,自己也身先垂范,操刀上阵,写上一篇拿得出手的“下水作文”?
缺少了大阅读的铺垫,又缺失了阅读后的提升,教师的底气、大气、灵气从何而来?教育的创造性又怎会呈现?阅读的膨胀与肤浅,同样成了教师群体的“当下之痛”。
读书终究是好事。教育的幸福,点点滴滴,源于书又凝于书。这是一条简单的专业成长道路,但,踏实而永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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