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9年,我入原忠义公社三角小学校读书,季老师是我们整个小学阶段的班主任。在小学开蒙50年聚会前,有同学在微信群里说,“季老师是我们5年的班主任”“我们小学毕业45年了”。其实,我们读小学的时间是从1969年9月到1975年7月,前后一共6年。在1969年秋季入学后,经历了1973年改春季入学的调整。4年级先从1972年9月开始,到1973年2月按春季入学重新开始,1974年1月结束。1974年2月开始5年级时,春季入学又取消了,真正的5年级是1974年9月到1975年7月。所以,今年是小学毕业44年整,也是季老师为我们开蒙50年整。
小时候,我们在忠义公社3大队生活、学习,跑得最远的地方是东社、五甲苴,除了父母是种地的农民以外,很少看到从事其他职业的人员,只有像季老师那样的文化人教师,还有就是供销社下伸店的营业员。按照现在许多家长“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”的愿望,当年我们一出生就输在了起跑线上。有句歌词,叫做“长大后我就成了你”。1979年,从忠义中学高中毕业的时候,我毫不犹豫地报考了扬州师范学院,1983年大学毕业到现在一直学着季老师做教师。今年是我做教师36年整,其中前18年在江苏省南通师范学校,目前到江苏省南通中学工作刚好也是18年。
我1964年10月出生,号称6岁开蒙,其实是5周岁还差30几天。当时因为年龄不够,学校不肯接收,我就天天跟着堂姐陆萍以及生产队的其他同学一起到校,我们生产队有7个人是这个班的同学。开始将近一个学期我是坐在门槛上听课的,用现在的话说,没有正式学籍,是旁听生。是季老师发现我坐在门槛上都把课听懂了,就帮我转了正。我从小学读到大学,都是班级年龄最小的,也从来没有担任过班级的任何干部。所以,我对小学时候的事情没有多少印象,非常模糊。
隐约记得,小学前3年在八甲河边,“龙灯麻子”(抱歉,我不知道其他礼貌的称呼)家3间朝东房子的堂屋里学习,那时只有我们一个班在这个地方,用现在的话说,是学校分部,总部好像是在南边河东的一个地主还是富农的老宅。这3年里,季老师是包班教学,什么课都是他一个人,不记得有其他老师。后来三角小学整体搬迁到新建大队部,在大队南北中心路的东边。小学的后3年就在这个当时我们所见到的“最大”的校园里学习,1975年在最南靠河边一排的一个教室里毕业。两三年前的一个傍晚,我散步经过这个已经不是学校的地方,忍不住敲开了当年毕业时的教室的门,里外前后看了好几遍,寻找40年前自己的影子。
无论是八甲河边“龙灯麻子”家的堂屋,还是中心路旁当时所见的“最大”校园,都留下了我们的许多记忆。有如父子父女的师生情,有胜过兄弟姊妹的同学情。记得清晨到教室,“龙灯麻子”家吃早饭蒸的馒头干,刚送到季老师的手里,季老师就全部分给了我们前排的几个小个子同学;记得我们一起围着自带的大小高低不一的“学桌”上课,台档上用稻草绳网一下就是我们放书包的地方;还记得我们在教室的前面上课,后面养着勤工俭学的羊,好像还不记得有羊圈那样的气味,可能是教室玻璃不全“透气性”比较好的缘故。
那时候上学,没有家长接送,来去都靠自己走,结伴而来,相伴而归,由于作业比较少,家长也没有什么要求(我们的家长基本都是要接受扫盲教育的,只要老师说“这个小孩在学校是听话的”,就没有什么事了),所以我们无忧无虑,天天都很快乐。不过也有害怕的事情,那就是怕下雨,因为雨后泥路打滑行走困难,特别是冬天,下雨之后路面结冰开阳,下一次雨路要难跑好几天。那年初冬,我在雨中过九甲河上两根毛竹穿起的塌水桥,一不小心滑进了河里,住在河边的一家婶婶救起我,捂在他们家的被窝里……
我们那些人生中最早的同学,正在走向退休的年龄,我们能够称谓同学,是因为50年前季老师为我们一起开蒙。现在生活的时代是如此美好,这是我们童年的时候无论怎样脑洞大开,都是无法想象的。所以,我们要保重身体,在为社会发挥余热或者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同时,跟随时代,享受生活,享受家庭天伦之乐,享受师生同学友情。
链接:陆军.开蒙50年[N].江海晚报,2019-05-14(11).
http://epaper.ntrb.com.cn/new/jhwb/html/2019-05/14/content_164646.ht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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